第八章（2/2）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崔破回到房中，见菁若正一如往日，边手捧杂书随便翻阅，边等候他回来，当下心头一热，上前接下她手中的书卷，轻轻斜下了身子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安歇，为夫不是告诉过你，睡得太晚会伤了你这尽色的容貌嘛！”
“噢！伤了也便伤了，不还有那如花似玉的弱衣供你观赏嘛！”菁若惬意的靠在夫君肩上，口中如此调侃道。只是她的眼睛正牢牢闭合，使得崔破揣摩不出她的真实意思，而此事本就无法解释、分辨，也就只能沉默以对，只是拥住菁若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自小在大家族中张大，这等事情也是见得多了，不说我阿爹及其他的叔伯，单是娶了公主婶婶的小叔，也有好几房妾室。夫君风骚倜傥，又是才干横溢，又怎么可能只厮守着我一个人？再有就是弱衣碰到你在前，她的身世又是那么可怜。这些事我原也想得开，只是赌气你不肯早些说出来，一味想瞒着我罢了。此时你我刚刚成婚，你便有事要瞒着我，他日到我年老色衰之时，十一郎难道连话也是不愿跟我说了！”说道此处，不知触动了什么异样的心思，她的话声里，竟是隐隐有抽泣之意。
“我本是逝世过一次的人了，这几年来，我也不知应当要往怎样的爱好一个人，弱衣的事情，也是机缘偶合，后来带了她回家，也是有更多的怜惜之意。你我固然相处的时日短，却使我有一种亲人般的热和，我爱好你的安静，我也爱好静静的看着你为我做很多琐碎的事情，时间越久，这种感到就会越深，阿若，你且放宽心，十一郎总是不会离开你的，我们就这样，就这样的一起慢慢变老”初时只为安慰，说道后来，崔破自己也是情动，就这般喃喃自语道：“一起变老，让我们一起变老”
这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支聪颖的小锤，重重的砸在菁若最软弱的心上，想要说话，还未开口，珠泪已是滚滚而下，终极也只能应和着崔破的话语，轻轻道：“一起变老……”
窗外，满月的清辉透过开启的窗扉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在卧室的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只是在这淡淡的影子里，又有谁能分得清，那里是你，那里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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