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第八章
此话说的崔破微微一愣,脑海中不期然又浮现起那个娇娇怯怯、弱不胜衣的幽怨白衣女子来,本来没有见到弱衣一并随行,他还是满心诧异,只是顾念与菁若新婚,实在是不便在她眼前问及另外一个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子,想等回到府中之后,静静问问石榴、枇杷才是。
“恋郎思郎非一朝,好似并州花剪刀,一股在南一股北,几时裁的合欢袍?”菁若悠悠念道,“十一郎当日能诵出如此深知女儿家心事的俚词,又岂会是真的是忘了弱衣妹妹,总是她先遇着你,如此命苦的一个红颜女子,崔郎真的忍心让她没个着落处”说道这里,她的声音已是饱含着克制不住的落寞之意。
“你如何得知此事?”崔破惊面带为难的问道。
“便是婆婆大人,也是妾身安排人前往迎接的,十一郎昔日之事,又岂能不知?实在,早在公主婶婶提亲后的第二日,小叔已经派人往过定州,只是没惊动婆婆她们罢了!”菁若的话声中更多了几分幽怨之意,也不知是为这忽然涌现的旧人,还是因着崔破对他的欺瞒。
饶是崔破能言,碰到这种事情,面对这样两个女子,此时此刻,也只能满心愧疚的喏喏无语。
“十一郎还是快快迎下弱衣妹妹吧!满腔相思,千里奔走,也真是可怜了她能忍耐得住,崔郎还不往安慰一番?”见崔破无语发呆,菁若出言催促道。
崔破此刻简直是不能懂得菁若的意思了,这一句话中,前半句是对弱衣的顾惜,可是后半句却又是淡淡的酸味扑鼻而来,固然努力思量,也分不出到底是孰轻孰重,只是此时实在不是纠缠的时候,也就顺势道声:“阿若说的是”向那轩车走往。
短短几步间,崔破的双脚若有千斤之重,脑海中不断闪现的都是弱衣那可怜的身世,郁郁寡欢的神情。终于行近,迟疑了片刻,猛然伸手掀起了红色锦缎的帘幕。
轩车内,脸上犹自挂着泪珠的顾弱衣一如旧时样子容貌,蜷坐在锦凳上的她依然是那种无依无靠的我见犹怜,身子更瘦弱了些,面上的肤色也愈发的苍白。
“你……你来了!”无言相对许久,终极还是崔破率先开口问道。
“是,我来了”
看着眼前无数次在梦中涌现的白衣少年,弱衣的心感到一阵阵要被撕裂开的疼痛,翻江倒海的都是声声怒吼:“他就在这里,我终于又见到她了,这一刻,就让我逝世了……逝世了吧!这样我也就能成为至逝世幸福的人”
一句问候之后,又是长久沉默对视,瞬时之间,这莹莹泪眼竟让崔破感受到浓郁的要将他吞噬的思恋和那份勇往直前的坚贞,似乎还有对前途莫可名状的胆怯、和对美好饱含渴看的憧憬……种种热烈或苦涩在这方寸之间纠缠不清,是那么的壮丽,直让人想走近些,再近些,好好的看明确里面的一切,却又怕就此深深的陷了进往,就此醉到,再也不愿醒来。
“这一路让你受苦了,还是先回府中好好安歇才是”很久之后,崔破方才如此说道
“是”弱衣轻轻答道
随后,崔破扶过母亲三人上了轩车后,警惕翼翼的将看不出脸色的菁若也扶上了车,转身接过涤诗手中的马缰,翻身而上,与师兄并驾向城中驰往。
当晚,崔破府邸中灯火通明,晋州城中大小官员闻知这“杀星状元”老母驾到,纷纷一窝蜂的上门庆祝,惟恐一个怠慢,惹了他的嫉恨,这满堂宾客的喧嚣与热烈只让枇杷等两个小丫头看得目瞪口呆,石榴更是静静凑到崔破身边,小声问道:“公子,这是咱家的宅子了吗?我看比族长家的那个要大,你到底作了多大的官儿?发了多大的财?”
崔卢氏一路辛苦,吃不得这热烈,只略略出来见了见客,也便回房安歇了,其余诸人,则直到二更时分,方才得以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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